霍勇:一级预防在心血管疾病预防中占有重要地位
丁香园专访霍勇教授
丁香园通讯员:首先祝贺本次大会顺利召开,您认为本次拜耳中国心血管病论坛有哪些亮点?
霍勇:本次论坛首先体现了一种社会责任感。尽管这种学术平台也有很多,但怎样把这种学术平台办得效率更高、效果更好、尤其是能够推动心血管防治观念的提升是非常重要的。拜耳中国心血管论坛让医生了解到在心血管的预防和治疗中如何做好本职工作,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如何给大的预防概念注入内涵。
心血管疾病任何一个层面的预防都是很重要的。但是作为一个医生,必须有明确职责,明确岗位,明确工作内容,这些人不同于健康宣传员,天翻地覆的位置改变也是不合适的。我们强调临床医生着重在看到的病人和看到有危险因素的病人,如何把他们治好,这是医生的职责和本职工作。疾病的危重期、到病人有明确的疾病、到病人早期疾病、到有危险因素、到相对健康的人群,医生在病人的任何一个阶段都应该做好,越往前的阶段越在于政府、在于整体社会资源的发挥。
我们也意识到,在社会和国家层面上,心血管疾病二级预防改变心血管发病情况是有限的。因为首先病人自己还不够努力。所以,作为医生也要意识到,要尽可能把自己的工作前移,这是对医生更高标准的要求。所以我今天我想强调的是,大家千万不要忽略预防的概念。
丁香园通讯员:本次论坛来了很多著名专家,也带给大家很多新的学术进展。近年来的学术进展很多,您能否谈谈对2013年心血管领域进展的展望?
霍勇:今年美国心血管年会反映了美国人的无奈,同时也给了我们一些经验和教训。今年美国心血管年会的主题是从医学创新到社会学创新。现在我们的一些生物治疗手段都很有效,比如生活方式干预、药物干预,但遗憾的是,患心血管疾病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尤其是在国内。
为什么这些治疗方法都这么有效,发病率还么高?因为这些治疗方法都没有落实,没有转化成社会成果。比如说很多医生在讲降压的时候,会变成一种脱离社会自娱自乐的模式。这是因为降压在心血管疾病的防治中非常重要,这一点美国人做的也不好,虽然比中国好一点,但美国人仍然不满意。生物治疗手段如何能在社会层面上体现出来,如何能推动社会的健康,这是一个关键。相比较,生物治疗手段的社会学实现能为大家带来更多利益。过去的十几年,美国人的人均医疗消费增长7倍,但人均寿命没有增长,发病率也没有下降。中国人花的钱少得多,但发病率并没有比美国多。我觉得应该在宏观的层面上来看进展。
丁香园通讯员:2012年欧洲心脏病协会(ESC)心血管病预防新指南强调的是心血管病一级预防。一级预防用药和其他药不同,因为它被用于自身感觉良好的患者,他们只是想活得更长,活得更好,并且推迟症状的出现。那么,如何看待一级预防在心血管疾病中的地位?关于阿司匹林是否可作为一级预防用药,请谈谈您的看法。
霍勇:疾病从零级预防开始,一个健康的人没有不良的生活方式,经常运动,也不抽烟,这种人发病率低,我们做最初级预防就是零级预防。
第二个是心血管健康人群的标准在成人里面占极少数,超过30岁以上的很少没有危险因素,这些属于零级预防,是社会问题。再往前走一步,有了血脂高、血糖高等问题,要进行一些预防,与零级预防部分相似,主要依赖于社会。所以指南中会很专业地明确指出一级预防的要点,各种问题的干预、危险因素的控制,包括随访、监测、提供药物,整个一级预防的框架中,医生只起到一小部分作用,大部分还是要靠社会。
在医院里我们经常会谈到优质降压,哪种药更好。但我觉得在整个人群中,仍然是一个大的层面,医生给患者提供一些建议,如果这个建议不能在社会上产生共鸣,那么这个建议就是没用的。我们医生包括卫生部在内,如何呼吁公众意识到全民健康,如何呼吁政府把健康指标作为考核标准是要努力的。如今这方面的指标还不能完全体现全民健康状况,还比较局限。
一级预防在心血管疾病预防中占有重要地位,对有危险因素的病人进行一级预防可能效率更高。中国把高血压作为整个一级预防的核心之核心,在中国,高血压危害之大、范围之广泛、后果之严重是全世界最突出的。中国脑卒中等心血管疾病要比外国高出3-5倍。同样增加10毫米汞柱的血压,外国人只增加10%的脑卒中,而中国人则增加20%的脑卒中。
我不认为用阿司匹林进行一级预防有多大争议,时间不同、背景不同、人群不同,阿司匹林一级预防研究结果不同。阿司匹林一级预防的地位是不能动摇的,它效率高、费用低、收效明显。但一级预防在社会平面上怎么来用好,我们要评估哪些病人该用,那些病人不该用,只有达到一定程度的心血管疾病的发病危险,尤其是那些有早期动脉粥样硬化的病人,用阿司匹林是非常合适的。但是危险程度不够高的病人就不要用。阿司匹林指南里说明阿司匹林可以用于两个危险因素的心血管疾病,如高血压加糖尿病。年龄大、高脂血症、抽烟等三种危险因素也可以用。
丁香园通讯员:高血压是我国人群脑卒中和心脏病的主要危险因素,我国每年300万人死于心血管疾病,其中一半以上是高血压。降压治疗是预防心、脑血管疾病的重要策略,那么,高血压自由联合治疗与固定复方制剂比较,各有什么特色?
霍勇:降压的目的是要达标,达标也是一个中间目的,最终目的是减少心血管疾病发病、死亡。从降压达标的角度来说,我们肯定需要病人用两种或3种药,在药物调整期和疾病变化期,自由联合和固定复方制剂各有优势,这两个并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