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年 8 月 23-24 日，中国医疗保健国际交流促进会风湿免疫病学分会第二届学术年会暨首届华夏风湿免疫病学论坛在南京召开。据悉，医促会风湿病学会刚成立两年多，这次是第二次全国年会，该年会重点针对从事风湿病临床的中高级专家和研究人员，交流国际学术热点，探讨国内发展方向，是一次临床和科研并重的学术盛会。
针对风湿免疫学科的常见病和高发病，大会邀请国内外多位知名专家担任演讲嘉宾，带来国际最前沿的风湿病学新进展。系统性红斑狼疮（SLE）作为风湿免疫学科最引人瞩目的一类疾病，一直是各类学术会议的关注焦点。会议期间，丁香园就我国 SLE 诊治现状和新进展进行了专题访问，受访专家包括北京协和医院张奉春教授、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栗占国教授、北京协和医院张烜教授、广东省人民医院张晓教授、中南大学湘雅医院左晓霞教授、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鲁静教授、南京鼓楼医院张华勇教授。
SLE 治疗仍是全球性难题
张奉春教授开宗明义，指出 SLE 的治疗和诊断目前在全世界仍是临床难题之一，早诊率、治疗缓解率都还远不能令人满意。受访专家都强调，疾病控制不佳和药物毒性的器官双重损害是目前临床上 SLE 面临的主要问题。SLE 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因自身免疫功能紊乱导致的多脏器多系统损伤。据 鲁静教授介绍，患病第一年内即有接近 40% 的患者可出现脏器的损伤，5 年内出现脏器损伤者可达到 50% 以上。其中，90% 以上的患者可见骨关节和肌肉系统受累，肾脏病变约见于 60%～80% 的患者，如以病理或电镜检查结果为准，几乎所有的 SLE 患者都有肾脏受累，此外，血液系统、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损伤也非常常见。在 SLE 的病程中，疾病控制不佳使得疾病持续处于活动期，器官受损持续加重，而当前的 SLE 治疗药物毒性也对器官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如当前位居狼疮首位死因的的感染就是治疗药物如激素、环磷酰胺等主要的副作用。
SLE 治疗的短期目标是控制疾病活动，长期目标则包括保持疾病稳定、预防复发、降低激素用量、长期脏器保护、改善生活质量和生存率等。张华勇教授介绍，目前 SLE 主要依赖激素和免疫抑制剂治疗。这些药物除了难以达到 SLE 治疗目标外，其不良反应也是临床一大担忧。大剂量激素长期应用可带来感染风险，高血压、糖尿病、股骨头坏死等激素长期应用并发症的明显增加。免疫抑制剂的应用也会导致骨髓系统、肝脏等的损伤。生物制剂在 SLE 中也已开始应用，有望使 SLE 患者得到临床和免疫学双重缓解，但多数尚处于研究和临床应用初级阶段，长期有效性和安全性还需要更多的临床数据验证。
如何解决这一难题，专家们纷纷支招。首先要提升和普及相关专科对 SLE 的了解，做到专病专治；第二要加强对发病机制的研究以发现新的治疗靶点，同时要针对不同年龄、不同分子特征、不同治疗需求给予个体化治疗。张烜教授不止一次在各种场合强烈呼吁「精准医学是着眼于未来的医学」，由北京协和医院专家牵头的「十三五」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精准医学专项中，「基于组学特征谱的自身免疫病（系统性红斑狼疮）的分子分型研究」的目标就在于建立 SLE 精准治疗策略。
栗占国教授强调，SLE 的诊治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风湿免疫领域的专家责任重大，需要我们深入研究并加强成果的临床转化。
多角度出击，治疗研究进展喜人
诚如 栗占国教授所言，针对 SLE 未被满足的临床治疗需求，全球学者一直在努力。栗占国教授介绍，目前研究比较多的包括：对既有药物优化组合以发挥协同作用且不增加不良反应、联合免疫治疗等，这些工作都取得了可喜的进展。
张奉春教授强调，在诸多治疗研究中，值得关注的是贝利尤单抗上市，作为全球第一个批准用于 SLE 治疗的生物制剂，其疗效和安全性已被近 70 个国家的应用充分肯定。专家们纷纷表示，贝利尤单抗在中国的上市将为中国 SLE 患者造福。他简要介绍了贝利尤单抗的作用机制。B 淋巴细胞过度活化是 SLE 发病的核心环节，过度活动的异常 B 细胞几乎贯穿了 SLE 发生发展的全过程。B 淋巴细胞刺激因子 (BlyS) 是 SLE 患者体内自身反应性 B 细胞持续存活的重要信号。贝利尤单抗是可溶性 BLyS 的特异性人 IgG1 单克隆抗体，通过阻断该分子而靶向作用 SLE 致病关键 B 细胞通路，抑制 B 细胞过度增殖分化。
张奉春教授是贝利尤单抗中国临床试验的主要研究者（principal investigator, PI），张晓、左晓霞等教授也都参与了贝利尤单抗的临床试验。他们以东北亚研究为核心总结指出：贝利尤单抗对 SLE 有很好的疾病控制作用，表现在以下方面：
• 12 周即出现复合应答并持续至 52 周；
• 降低疾病复发风险；
• 降低激素使用量；
• 显著改善多脏器的疾病活动；
• 安全性良好，不良反应多为轻到中度不良事件。
张晓和左晓霞教授还特别指出，贝利尤单抗在中国上市，将为中国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提供新的治疗药物。
张烜教授还指出，贝利尤单抗为治疗 SLE 提供了一个利器，未来在临床实践中要注意诊断能显著获益的患者，或能取得更好的临床疗效。
人才队伍成长迅速 未来发展可期
近十年来，中国风湿病学领域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学术成果不断，人才队伍也迅速壮大。
几位受访专家都是业内领军人物，人才培养是他们共同关注的焦点。张晓教授对年轻医生寄予厚望，她指出：「年轻人获取信息的途径非常之多，思维活跃，我相信只要他们再刻苦一点，再多花一点时间，一定能够做出比前一辈更好的成绩。」
栗占国教授从如何开展临床及科研的角度给年轻医生提了很多建议。他强调：「要做更多的自己的东西，形成自己的成果，不要一味跟从国外做重复性的缺乏新意的研究。年轻医生一定要勇于站在国际前沿，发出自己的的声音，才能在国际上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同时还指出：「患者教育也是提升诊治水平的关键环节之一。」栗占国教授提到，当前国内 SLE 治疗比较混乱，病人有病乱投医，很多病例都是因没有在专科医生指导下治疗导致延误病情。患者必须到专科接受诊治，要遵从医嘱，规范用药，规范随访，同时要树立信心，唯此方能保证 SLE 患者得到正确的诊断和治疗，病情及早得到控制，回归正常生活。
结语
曾几何时，SLE 被称为不死的癌症，患者及家人谈之色变。可喜的是，随着基础和临床研究水平的提高，我国 SLE 的诊治水平正在不断提升。首个获批用于 SLE 的生物制剂贝利尤单抗在中国上市，为中国风湿学科医生提供了新的治疗利器，也为广大 SLE 患者带来了福音。我们相信，拥有一大批心怀病患的专 家学者，拥有不断积累循证证据的治疗新药，SLE 终将不再是摧毁幸福生活的恶魔，将会有更多的 SLE 患者重获健康，拥抱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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